码完了最后一段。写的很杂,让编辑为这些文字头疼去吧。我总算是交差了。
和Jean-Pierre握手告别,时间已经是中午了。吃过午饭,我们开始了此次纳帕之行的最后一站,阿莫罗萨城堡。如果说前三个酒庄都是欧洲移民在美国重建家园的努力的话,这个城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美国人对他祖先欧洲文化崇拜的产物。这个城堡的创始人,Dario Sattui是个含着银汤匙出生的美国人。他的祖先来自意大利,他的曾祖父是美国西部最早的开拓者之一。到了他这一辈,祖先攒下的基业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。千好万好,不如爹妈好这句中国俗语,用在他身上正合适。他本人从中学就开始学着做生意。大学毕业以后,他自己开着个面包车在欧洲游荡了两年。在那里,他迷上了意大利地中海沿岸的古建筑。1973年,他从欧洲回来以后,就立志要重修曾祖父给他留下来的一个葡萄园。当时这个在纳帕的葡萄园已经被废弃超过50年了。他首先开始挖酒窖。然后从欧洲买了若干个被废弃的城堡。把那些城堡拆下来,砖头都一个不剩地运到美国。用这些古城堡的材料从建一个他心中的梦幻城堡。为了这个城堡,他前后雇佣了十几位建筑师。应该说这个城堡是他本人设计的。那些建筑师无非是为他铸梦所请的工匠。祖先留下来的钱,帮助他实现了心中的梦想。
阿莫罗萨城堡是仿照十二世纪的意大利城堡而建。里面装饰了中世纪的壁画,铠甲,家具,甚至还有一个地下室专门用来放从德国买来的一套古代刑具。整个城堡阴森恐怖。整个城堡用来开万圣节Party是再合适没有了。
接待我们的是市场部经理杰米。他也是个摄影爱好者。一见面,我们先交换了一些摄影经验,他也用佳能。共同声讨了几句尼康以后,我们很自然地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。他先带我们喝了几种他们Reserve的红酒。然后带着我们从地下酒窖转到塔楼顶。中间不免交换些摄影心得。
这个城堡的入场费是我们看到的几个酒庄中最高的。$68块钱一个人。他们的特色是把食物,巧克力,和葡萄酒结合在一起。食物虽然只是些小吃,但也为酒增色不少。有种有点辛辣的葡萄酒,Gewurztraminer, 要和甜巧克力一起吃才恰好能相互中和。这种酒,要按照我以前温开水的标准,肯定是要吐掉的。
下午四点多,我们喝完了最后一杯酒,拎着大包小瓶。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路上太太领导为我们这次旅行作了以下的总结,
• 品酒这种事情,只能是一个,或几个情侣一起来才好玩儿。换句话说,以后不带着她,我自己是别想来品酒了。
• 所谓艺术品,无非是借着刺激人的感觉器官,使人的大脑产生情感的共鸣。人的五类感觉器官,味觉、视觉、听觉、嗅觉和触觉,都应该有相对应的艺术形式与之对应。相对于视觉,我们有文学,绘画。相对于听觉,我们有音乐。人类的情感的许多互动是通过触觉来交换的。如握手,拥抱。食物,饮料满足了我们嗅觉和味觉。但我们从来没有把厨师,酿酒师上升到艺术家的高度来崇拜。而实际上,没有艺术灵感,酿酒师是酿不出好酒的。
• 人是情感的动物。表达情感是人的本能。以行为或创造一个作品来表达情感被称其为艺术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葡萄酒,乃至美食佳肴也是艺术品。而几乎所有的人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潜意识里都想发挥自己的艺术家潜能。我们玩儿摄影的,也是这种潜意识在作怪。酒庄主们玩儿酿酒和我们玩儿摄影是异曲同工。
• 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所包含的内涵真是深不可测。在很多领域,如酿酒,我们可以坦诚自己的无知。但千万不能以无知为傲。傲慢是一把锁,为我们关上了许多欣赏乐趣的大门。谦卑的人才真正有福。
(完)